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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(4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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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家那頭在亂,另一頭,梁燕還不知道這些事情,沈迷於做月老不可自拔,他真去找了何勤和陸敏。梁燕先約了何勤喝茶,他考慮周全,先問何勤:“你們家陸敏最近好嗎?”

“挺好的。”何勤笑說道。

“好就好。”梁燕也笑說道,“我吶有件事想麻煩你們兩位。”

“這麽客氣,什麽事?”何勤問道。

“我有個侄女,你也認識的——”梁燕說道。

“你哪個侄女?”何勤和梁燕是多年的商業夥伴,一時沒有想起來他說的是誰。

“不是親侄女,就是小文,李文捷,我京哥的千金,欣寶的。”梁燕負了負手笑說道。

何勤聞言想起了李文捷,他說道:“我想起來了,我們家小立經常提起她。”

“記得吧?人聰明機靈,能力強,長得也漂亮,就是一點不好,不嫁人。愁得我那老哥哥,到現在也跟著光棍。”梁燕說道。

何勤笑了笑,他說道:“現在的女孩都喜歡晚婚,也很正常。”

梁燕搖搖頭,說道:“沒有好的對象的話,那是沒有辦法。但現在是有好的合適的對象不去給她介紹,我心裏難受。”

“什麽意思?你不會是來找我給她介紹對象?”何勤感到意外。

“對象呢,我已經給她物色好了,就是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去說媒,牽一條線,讓兩個人互通下心意。”梁燕笑道。

“對象是誰?難道我認識?”何勤端起茶,好笑道。

“你可能不算熟,但他們公司和你們公司有往來,就是海原機械你知道嗎?海原機械的許欽平你認識嗎?”梁燕點題。

何勤的茶送到嘴邊僵住了,他停頓了會才喝上茶,然後他放下茶杯,奇怪問道:“你什麽時候對海原機械那麽上心了?”

“現在這年頭沒有什麽競爭對手不競爭對手的,講究一個資源整合,不管是做生意還是談感情。我就覺得這事挺好的,還能幫我京哥了卻一樁心事。”梁燕伸手端茶品了一口,笑說道。

“聽著的確是好事,但梁燕,這事我幫不了你。”何勤說道。

“為什麽?我看你們家陸敏挺喜歡許欽平的,給他介紹對象不就是幫他嗎?”梁燕笑勸說道。

“那是另外一回事,總之,我沒法給你幫這個忙。”何勤笑回拒道。

梁燕一臉懵,他想難道他的想法和行事已經落伍了,他想著這種好事,大家應該樂見其成才是,沒想到是屢次碰壁。

何勤回到家和陸敏說了梁燕的事,陸敏聞言便說道:“讓他不要多管閑事,小譽他有喜歡的人了,他和辛賞都在談戀愛了。”

何勤笑了笑,陸敏正在擺餐具,他找了個位置坐下可以看到陸敏的臉,他打看著她的表情,說道:“說實話,陸敏,你不覺得辛賞年紀太小了嗎?梁燕說的那個李文捷,說起來,我個人覺得是更適合小譽的,他們年紀相仿會有更多的共同話題,而且,小譽如果和她在一起,不用遭人非議。”

陸敏臉色一下沈了下去,她“啪”地一聲擱下盤子,擡起頭瞪了何勤一眼說道:“小譽喜歡誰是他自己的事,要你覺得合適不合適?”

何勤見好就收,忙說道:“我就隨口和你交換下想法,你那麽認真幹嘛?”

陸敏翻了個白眼。

何勤笑望著她,隔了會,他又忘了知死活,他還是忍不住說道:“不過,撇開小譽他自己喜歡,你對辛賞怎麽看?”

“我覺得她挺好的,年紀雖然小,但很懂事,工作也很認真。我和她聊天很開心,她還喜歡我燉的湯。”陸敏說道,她面帶著微笑想起那天去補習班找辛賞,他們聊了很多關於許欽平的事情,陸敏能感覺到辛賞很愛許欽平。

“你說,咱媽大壽會不會請她?”何勤問陸敏。

“當然會啦,讓她和小譽一起來。”陸敏笑說道。

“你問過媽的意見了?那是媽的大壽不是你的,請什麽人得媽說了算。那天來的都是和我們家關系比較重要的人,我想媽會慎重考慮衡量的,我事先和你提醒一句。到時候如果有什麽情況不請辛賞,也是正常的。”何勤說道。

陸敏聞言沒吭聲,她低頭又默默擺盤子,誰都想皆大歡喜,但她知道每個人對皆大歡喜的定義不一樣。

何破立是何家第一個知道許家事情的人,她在上班休息的空檔給許欽平打電話拉著他說話,和他分享她的設計靈感,然後她發現許欽平聲音有些疲憊,她就問他:“哥,你昨晚沒有睡覺嗎?和辛賞在一起?”她還調侃他。

許欽平笑了聲說道:“你不要胡說。我爺爺奶奶知道了所有的事情,這段時間大家都在消化這件事情。”

何破立聞言,其實她是想說很好,因為遲早要知道,但她感覺許欽平壓力很大,所以她撇了撇嘴,說道:“希望他們能早點接受吧。”

“會的。”許欽平說道,或許不會是接受事情本身,只是習慣了這件事情的存在不斷磨合。

兩人聊完掛了電話,何破立是馬上給陸敏打電話說這事,陸敏聽罷,心裏有些不安,她在想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。

而陸敏還沒有思量清楚,趙蓉先打電話聯系了她。

何破立這天上班坐立難安,難得皺著眉頭,她在走廊上碰到方則衡,隨口打了聲招呼叫他小方總,腳步是不停。

方則衡應了聲,他一眼掃到何破立臉上凝重的神情,一個瞬間,他想起了他在哪裏見過她,他不由叫住了她:“哎,小何,麻煩你等一下——”

何破立站住腳,轉過身問道:“什麽事,小方總?”

“你記得我們兩個見過嗎?”方則衡指指她又指指自己,徐徐試探問道。

“你說我和你?有嗎?我不記得了,我們有見過嗎?”何破立有些茫然,她一點沒有想起來。

“有啊,你是不是認識辛賞?”方則衡提醒問道。

何破立聞言思考了會才想起是在哪裏見過方則衡,是在辛賞學校裏。當時陸敏生病了,她去找辛賞請許欽平去看看她。那天何破立很焦急,對方則衡根本不在意一點印象都沒有,現在一想,好像明白了什麽。

“噢!”何破立恍然大悟。

“記起來了?”方則衡擡眉。

“你當時說你自己是辛賞的哥哥嘛!”何破立說道,表明自己真的記起來了。

“你怎麽認識辛賞的?”方則衡關心這件事。

“你怎麽認識辛賞的?”何破立反問。

方則衡對於這個問題笑了笑,沒說什麽。

何破立對於辛賞的事情其實了解的不算多,對方家的事情也知道的少,她從小在外,回來後,她的註意力多半都是在幫她媽媽找哥哥的事情上,所以她茫然了一陣楞是沒有想起方則衡和辛賞會有什麽關聯。

“你和辛賞是朋友?”方則衡換了種方式問道。

“是啊。”何破立點頭。

“我和她也是朋友。”方則衡笑說道。

“是嗎,你不是說是她哥哥嗎?”何破立好笑道。

方則衡聳了聳肩,他說道:“我這個年紀的確可以給她當哥哥。”

何破立笑了聲。

“很高興認識你,小何。”因為是辛賞的朋友,方則衡有些慎重。

何破立笑點了點頭,她說:“你好客氣噢,小方總,看來你和辛賞關系匪淺。哎,你是不是也認識我哥?”何破立靈光一閃,她想有可能方則衡是許欽平的朋友,他們同齡也很有可能是同學。

“你哥?你哥叫什麽名字?”方則衡問道。

“許欽平。”何破立答道。

方則衡微怔,隨即問道:“呃,你姓何,你知道何氏嗎?”

“知道啊,我家啊。”何破立一笑。

方則衡聞言長長哦了一聲,他笑道:“你怎麽來我們公司上班了?”

“我學室內設計的呀。”何破立坦蕩蕩。

方則衡打量何破立,思忖著問道:“對了,許欽平怎麽是你哥?你們和他們許家什麽關系?”

“我自己認的哥哥呀。”何破立坦誠也聰明,真話說一半,她挑眉說道。

方則衡笑了聲,說道:“原來是這樣,我原先只知道他是辛賞的哥哥。”

何破立一笑,說道:“沒什麽事,我先走了,小方總。”

“嗯,很高興認識你,何小姐。”方則衡說了一句。

“可別客氣,方先生。”何破立笑回了一句。

方則衡認識辛賞的事,何破立敏銳感覺有些微妙,她回去和陸敏說:“我們公司的小方總也認識辛賞,好像還是挺好的朋友。”

陸敏也不太關心方氏的事情,聽到也有些奇怪。

“媽,你說,是不是哥和小方總是朋友?”何破立笑問道。

“這就不清楚了,這要問你哥才知道。”陸敏說道,她在想明天和趙蓉約見面的事情,她在揣測趙蓉的想法。

“意思是,這事我可以問哥,是嗎?”何破立征求趙蓉的意見。

陸敏點點頭,恰好何勤回來了,何破立就又和他說了一遍辛賞和方則衡認識的事情。

“他們兩個是朋友?”何勤有些意外。

“爸,你知道什麽?”何破立立馬問道。

“辛賞爸爸以前是方氏的司機,因為車禍意外去世了,據說他是為了救方則衡。”何勤說道,“你不是和辛賞走得挺近的嗎?不知道嗎?”

陸敏和何破立都楞了,兩個人同步搖搖頭,何破立說道:“沒聽說,沒有人告訴我啊——”

“也是,這種事情,別人不問,自己也不會想主動說起來。”何勤沈思了會,說道。

“我真的一點都沒有想到啊——哥也沒有告訴過我,我還在想說他們兩個在一起,辛賞的父母好像沒有說什麽,還挺開明的——”何破立說道。

“現在知道了,也別問她或者你哥了,我聽說那孩子她媽媽也死了,抑郁癥自殺的。”何勤又說道。

何破立徹底呆住,陸敏捏起了手。

“那她不是恨死方則衡了?”何破立說道。

“那是場意外。只不過方氏當時的做事方式不太討喜,所以我挺意外那小姑娘和方則衡還能成為朋友。”何勤挑了挑眉說道。

“悉悉好可憐啊——”何破立特別難過。

“她對許鵬一家來說就是親女兒。”何勤補充了這句話,看了眼陸敏。

“那許鵬人還挺好的。”何破立對許家有所改觀。

“我的意思是,小立,所以她和你哥在一起,許家肯定會很反對。”何勤嘆了聲,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,覺得她真是個傻女兒。

陸敏說:“我就認悉悉做我的兒媳婦了。她是許鵬家的女兒,小譽是我的兒子,怎麽不能娶她?”

何破立對於陸敏忽然表態有點摸不到頭腦,她只能試探性地拍了拍手,說:“我要說,媽,你說的真對?”

“許家的趙蓉約了我明天見面,到時候我會直接和她說這事的。媽到底怎麽想的,我也管不了,我就知道她是小譽的心上人。”陸敏又對何勤說道。

何破立又鼓了鼓掌,她也茫然看了看她爸,問:“奶奶不同意哥和辛賞在一起?”

“也不是,你奶奶就在我面前提過一句說,覺得辛賞年紀太小了。”何勤含糊說道。

對於這個理由,何破立撅了撅嘴表示嫌棄,她說道:“她自己以前怎麽沒有嫌棄爺爺年紀小啊?年紀小不會長大啊?”

何勤聞言皺了皺眉看了眼何破立。

“你幹嘛用那麽嫌棄的眼神看我啊,爸?”何破立讀懂了何勤的眼神。

何勤不回答她,何破立只能轉向陸敏找存在感,她說:“媽,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會會那個趙蓉。”

陸敏一直若有所思,但點了點頭。

李文捷終於把投電商平臺的錢湊齊了,打完款的那天,李文捷看到李京坐在那低頭看手機,兩鬢發白。就李文捷家的工廠規模來說,一天的運營成本在五十來萬,再加上她這一筆付出,這一天,李京就扛下了一百萬,不管是借挪還是跟客戶催些債款,他扛了下來。

李文捷覺得生活不像小說,他們家的處境並不是說此刻就是孤註一擲,沒有退路,有還是有的,只是難的是不知道前程,以及自己不能退的責任感和壓力。生活就是這樣,每個人都努力往更好的方向走,痛苦有時候並不是完全源於事件本身,只是人的恐懼。

李文捷決定給自己放一天假,她去了攝影班,卻發現今天何破立沒有來。

李文捷給何破立發信息說:“你在報覆我嗎?我百忙之中來赴約,你竟然不來,女人,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註意。”

何破立給她回覆了哈哈哈哈。

李文捷也笑了,她覺得何破立真的是個很開心的人。

“今天有件非常要緊的事情,我都忘了和盧老師請假,你幫我和他說下,文捷姐。”何破立還托李文捷幫忙。

“噢啦,祝你一切順利。”李文捷回覆她。

而不等李文捷幫忙請假,盧堯就過來問李文捷:“何破立今天不來?”

“嗯,她說家裏有事,請假一節課,盧老師。”李文捷擡頭笑說道。

盧堯點了點頭,說道:“之前每天要自拍,今天我教拍人像了,她倒不來了。註定上鏡臉胖一輩子。”

李文捷笑出聲。

這堂課,盧堯講得很細致,他的學生當中有五十來歲的時尚阿姨,裹著飄飄彩色絲巾,手上戴著佛珠,阿姨舉手問老師:“我想拍出那種朦朧淡然的美,盧老師,就是現在說的佛系。”

“佛系?”盧堯聽到這個詞皺了皺眉,他似笑非笑說道,“佛系有什麽好,我最煩佛系了。”

“你不信佛啊,盧老師,那你信什麽?”阿姨問道。

“我什麽都不信,我是一個無神論者。”盧堯淡淡說道。

“那怎麽行啊,總得信點什麽,頭頂三尺有神明嘛。”阿姨說道。

“我信我自己的良知。”盧堯說道。

李文捷托腮聽著,她感覺盧堯還挺自信的,不過她也覺得他很年輕。早幾年,李文捷也信自己的良知,但這幾年她開始趨利,她便不太相信自己的良知,她只能小心對待它和它相處。

趙蓉和陸敏會面,她們約在咖啡館,兩人面對面坐著,何破立打橫坐著。陸敏先是禮貌客氣和趙蓉介紹了何破立,她說:“這是我女兒,何破立。”

趙蓉對何破立點了點頭,何破立眨了眨眼睛回應問候,一雙眼睛直勾勾打量她。

兩個女人面容都很克制,她們低頭看咖啡在找話題的突破口。

“我今天約你出來,是想和你了解一些事情。”趙蓉先開了口。

“你請說。”

“我想知道,你的孩子是什麽時候走丟的,在哪走丟的?”趙蓉平靜問道,她這兩天經歷了很大的情緒波動,被指責被怒罵,她已經能很平靜註視自己心裏那件曾經不敢面對的事情。

對於趙蓉的問題,陸敏是低頭,她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杯沿,徐徐說道:“許欽平就是我的兒子。”

陸敏太過肯定的語氣讓趙蓉有些慌亂,隨即她鎮定下來,一只手下意識抓住了另一只手的手腕,她在控制自己手臂的顫抖。

“他果然,真的,全都知道了——”趙蓉出神脫口而出。

“是的,小譽什麽都知道了。”陸敏拿著精致的銀勺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。

“他,叫小譽?”趙蓉覺得陌生又熟悉。

“嗯。”陸敏從鼻子裏應了一聲,她顯得冷漠又冷靜,“他記得些小時候的事情,但他不想傷害你和你丈夫的感情,所以他什麽都沒有說。如果不是小譽勸著我,我應該早就去找你們了。”

趙蓉失神。

“以前的事,我可以努力不去計較,你對小譽是有養育之恩的,你們的的確確把他培養成了一個優秀的男人。”陸敏還在慢慢說著,她的語氣是漸漸變化,變得強硬果決,“但如果,往後你們家還要幹涉他的幸福,我是絕不會答應的。”

趙蓉閉了閉眼睛,忽然疲倦。

何破立還在盯著趙蓉看,她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,覆雜痛苦,這或許就是救贖的表情。

“我希望他能得償所願和悉悉在一起。我今天來找你,本來是想幫他找親生父母,不想,他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了。”趙蓉笑了聲,有些苦澀,“他真的從小到大沒有讓我操過心。”

陸敏不動聲色打看趙蓉,說道:“我聽說許家爺爺奶奶也知道這事了,既然都知道了,我希望能有機會去探望老人家,當面道謝。”

趙蓉低下頭說道:“或許見一面是好事。”

“小譽希望我們能和平共處,他對許家的感情非常深。”陸敏說道。

趙蓉無言以對,陸敏也沒有再開口,等她喝完了咖啡就站起來說要告辭了。

趙蓉點點頭。

何破立跟著母親站起來,整場會面,她出奇安靜。直到此刻,她才找到說話的時機。

“我想知道當年你是在哪抱養我哥的?”何破立站著問趙蓉。

趙蓉擡起頭看何破立。

陸敏擡手一把按在何破立的肩頭讓她坐回去。何破立平視趙蓉的眼睛。陸敏默默站在一旁聽著,她讓何破立坐下是不想讓何破立如居高臨下般對長輩不敬,哪怕那個長輩有錯;她自己不坐下則是不忍太近聽那件往事。

趙蓉和何破立說起來那年的事情和情況,她說的很清楚,終於舒舒服服地全部說出來。哪怕她自己當時那一念之差。

陸敏含著眼淚轉過身,何破立盯著趙蓉說道:“請給我,之前你們工廠裏那個職工的聯系方式,我要去找他。”

“找,找他做什麽?事情已經過去二十幾年了——”趙蓉漲紅了臉。

“我不確定他和拐賣孩子有沒有關系,但那一定是條線索,事情是過去二十幾年了,所以更要趕緊去查一查他們是不是還拐賣了其他孩子!”何破立說道。

趙蓉瞪看著何破立,她的眼裏閃爍著遲疑和慌亂。

“趙阿姨,請你一定要想辦法再找到那個人的聯系方式!”何破立一把緊緊握住了趙蓉的手。

趙蓉手一顫,許久她垂下了眼簾,點了點頭。

“謝謝你,趙阿姨。”何破立鏗鏘有力說道。何破立知道陸敏之所以帶她來就是為了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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